我承认，我曾以为"外围"两个字，跟"交易"脱不了关系。
直到她出现。
她是我在一个饭局上认识的。当时，她坐在靠窗的位置，穿着一条酒红色的吊带长裙，笑容恰到好处地不过分。有人介绍说："这是 Luna，朋友带来的。"
没人说她是外围，但大家心照不宣。
她喝红酒，不说多话，眼神淡淡地扫过全场，像一个旁观者。那晚我没太注意她，只觉得她和那些热情主动的人不太一样。
真正聊天是在饭后，我送她回家，路上她说了一句让我记住至今的话：
"你不问我'包不包月'，挺特别的。"
我有些尴尬："你是——"
她点点头："是啊。但我只接熟人介绍，安全第一。"
那晚我没有带她回家。
我以为这就是一次偶然的交集，结果几天后，她主动发微信给我，说她最近在看房，预算紧张，问我能不能帮她看看贷款怎么弄。
奇怪的是，我真的帮她查了。我们开始频繁聊天，不聊工作，不聊"客户"，只聊日常。她喜欢猫，喜欢做饭，也喜欢《灌篮高手》，跟我一样。
我逐渐忘了她的"身份"，直到某天深夜，她喝醉了，发来一条语音：
"我知道你是唯一一个，把我当正常人看的男人。"
那晚我失眠。
我们越来越亲密，但我没碰过她。她会在我下班时来接我，一起吃夜宵，看球赛。她会给我送手写卡片，说我像她从小憧憬的"普通男朋友"。
我曾问她："你不接客了吗？"
她淡淡笑着说："我早退圈了，只是还不敢告诉所有人。"
但她的朋友圈还偶尔出现一些豪车、包包、海景图。我没问。我假装不在意。
三个月后，我鼓起勇气想和她认真在一起。
她却先提出了分手。
她说："我们都太清醒，清醒到知道，我们不是一路人。"
我问她："那你跟客户，不也不是一路人？"
她回我："但他们不问我哭没哭，不在乎我在朋友圈发自拍是不是孤独。你不一样。你让我想认真，但我怕毁了你。"
我们没有再联系。
但她存在于我生命里最柔软的一页。
她说她是外围。
但她会在凌晨叫我吃热干面，会记得我每次开会的时间，会听我说小时候父母离婚的事。
她，比谁都真心。
可偏偏，我们谁都不是可以给彼此未来的人。
有些人，你以为只是过客，最后却成了你心里最放不下的那个人。